大昼朝三帝被掳时,十五岁的常昺只觉得这个朝代必然灭亡了;然而这个事件在历史上只被称为「北狩」,且是又一次北狩。

        百足之虫,Si而不僵;大昼朝迁都至绍兴,群臣拥立常昺的弟弟,常康作为继君;翌年,改元「永昌」,继位的皇帝像是深怕全天下的人不知道他偏安的决心似的,过两年又改元为「永宁」;这些事,常昺全然不知。

        卫拉特人捉了他,还有他的爸爸、叔叔、伯伯们一起去了天京,那里经过九十几年的建设,都城已成工字型的,颇有「考工记」的意味;显然卫拉特人已经汉化得太深。

        所以他们放不下中原,中原的一切在他们的眼里看来都是美好的。

        常昺很想念玉京,玉京的紫宸殿外有习习的春风,郁郁的柳树,拱桥下的流水,方亭外的竹林;天京只有满目的牛羊草,哪怕盖起几座样式近似大昼的琉璃瓦红墙小楼,脚下踏的是JiNg心铺设的香糕砖;乾燥的空气,扎脸的朔风仍不时在提醒他,这里是北方,不是他的家。

        就在常昺奉诏入g0ng,册为待诏那晚,皇帝要他进御寝陪自己下棋。

        卧室内点着郁郁的香,浓烈的香气自金炉上缭绕出来。这香点得太浓,大昼人虽也以点香为雅兴,可总不至於点得这般,令常昺呛得鼻子眼睛都痒。

        床畔确实有一张棋桌,两盆棋子。可这时间不是下棋的时间,待诏也本不应当奉旨入龙寝。常昺曾是个皇帝,他自知这一切都不对劲。

        身着单衣的皇帝虎辈蜂腰,箕踞在床上,见了他以後,眯起眼睛,锋利的目光瞟着匍匐在地上的常昺,嘴里微声说着:「如果能和皇帝g这种事该有多好。」

        常昺是被g0ng人洗乾净,换了一身新衣服以後带进来的,听了这话,头也不敢抬,浑身哆嗦,嘤咛道:「臣……臣眼前除了陛下您以外,哪里还看到其他皇帝?」脸上、背上早已黏满冷汗。

        玛尔库珥吉思的房中挂着剑,cHa着花,几侧不撤琴,单看这暖室的布置,令人丝毫不觉已到了塞外;就像是他对中原的牵挂那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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