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十四岁那年,弟弟引他走上的本是一条邪路,兴许流虹此生不愿、亦不能再走上正道。

        常康走了以後,流虹细细缕了缕思绪,算是明白弟弟为何不认他。

        而在大约弄明白弟弟是怎麽想的以後,他很快联想起了当年英宗回京以後发动的这场夺门之变,想到这里,流虹满背都是冷汗。

        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小命不保,那麽能否与弟弟相认反而在於其次了。

        尽管他确实想念康儿,却也清晰记得康儿与他相逢之後对他的反应;倒是b起十年前更令人齿冷。

        他流虹值五十两身银,康儿足足给了他一百两的银票。他一个月内若是陪客,至多也不过能攒二十五两,而这些大多的都被馆里cH0U空了。

        尽管康儿那般对他,无疑是伤人的;可大昼已然南迁,绝大多数金银都入了北朝的国库,而今的大昼还余得下多少钱?康儿对自己出手如此阔绰,流虹亦是点滴於心,想到这里,忽觉有些酸涩。

        想来,自己也早已不配与他相认。罢。都罢。

        流虹禀告馆主,支付身银。馆主一次见到这麽多的银票,起了疑心,问:「这莫不是假的?」

        流虹只说了声:「昨夜我陪的那位公子给的。」馆主登时心领神会,「若是他的话,一撒手能拿出一条人命的钱,我是服的。」

        皇帝微服出巡上船前,内侍省专门伺候御前的内臣乐公公曾来过信,蔷薇馆主知道来者非富即贵,便说:「你也好命,流虹,在北朝伺候皇帝,回了南朝,伺候的仍是将相,你的主子总是非富即贵。」

        流虹心说命都快Ga0没了,还非富即贵?就是因为跟他对头的都是些没心肝肺的浑东西,才令他这一生都狼狈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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