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诊所後,段延姬大手笔地拦了计程车,打算去一趟市里的医院。

        也不知道梦里後来是出了什麽差错,爸妈迟迟没去做检查,因此她决定在今晚去探视一下母亲。

        她其实很讨厌去医院,不管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消毒水味、披着橘hsE被单的病床亦或是汹涌的人cHa0,都让她觉得很不自在。

        看着窗外的景sE如同幻灯片般切换迅速,没一会车子便在院外停了下来,付给司机一张红sE钞票後,段延姬下了车。

        nV人在医院中弯弯绕绕,熟练地寻到了母亲的病房。当她站定在病房外时,还是忍不住深x1一口气,才鼓起勇气踏步进入。

        时间已经来到八点,桌上摆着吃剩的羹汤与餐具,一个面h肌瘦的妇人阖眼倒卧在病床上,轮廓与她有七分相似。病床上还趴着一个男人,段延姬仅看见他稀疏的发顶,便知道是自己那日夜守着妻子的父亲。

        听见脚步声,浅眠的妇人很快睁开眼,她嘴角g着微笑,明明才五十初头,却满脸皱纹,神sE灰暗,本来总是气势汹汹飙骂她的模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倦意,段母朝她招了招手,「怎麽有空过来?」

        段延姬笑了笑,走到桌边为他们收拾厨余,「最近b较闲想说来看看你。」她说,却没敢将眼神往母亲身上放,恍惚中,她似乎听见爸爸一周前在电话里说的──「医生说妈妈可能只剩两个礼拜……」虽然已经找到方法,但她仍对此感到心慌。

        「这样啊。」段母无暇顾及她的异状,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就算有气无力也要念她:「你工作很忙不要常常来医院,等一下被传染感冒怎麽办?」或许是因为久病未癒,妇人周身散发着绝望的气息,段延姬将垃圾扔进袋子里,接着落坐在病床上,握住了妇人纤细骨感的手,「公瞎毁,哪有妈妈叫nV儿不要来的啦!」她忍不住哽咽,眼底雾气氤氲,带着一丝悲痛。

        明明不想哭的,当她在考试、公事上受挫,甚至被学生家长数落时,她都没觉得委屈。

        倒是现在,仅是和家人说说话,就能让她回想起许多无能为力的时刻,不仅仅在因为梦中母亲失约、父母误会,最让她痛心入骨的的是——两人曾意气风发、恩Ai和睦,却被病痛扰乱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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