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贼大军,离肇庆到底还有多远?”

        沉默良久,尚可喜终于开言了。

        尚可喜手按茶杯盖,微睁双眼,目中一道精光射向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祖泽清:

        “贼众究竟有多少人,打探清楚没有,城中守备做得怎样了?”

        这几日,从肇庆跑来广州的百姓络绎不绝,把巨大的恐慌情绪也带了过来,引起了广州守将刘进忠的极大不满,天天来找他发牢骚。

        今天,他特地把两人招来,就是为搞清前线军情究竟怎样了,心中有了底,也好为下一步做打算。

        同时,他必须为两人协调一下关系,让他们各司其职,断了他们逃跑的心思。

        他很清楚,现在已经不比刚起兵那会儿,自己一言九鼎的时候了,对于眼前这两个部将,也不能随便叱骂了。

        原本手下最能打,也最忠心的班志富、许而显等老将,去年在广西,都给大儿子尚之信陪了葬,眼下,只得依靠眼前这两人卖命了。

        自己已经老了,儿子们却尚年幼,上阵拼命,还是得靠他们哪。

        “王爷据各路巡哨查探,明贼大军势头极猛,其北路数万人已离肇庆不满百里,而南路贼兵更多,在贼匪连城璧、王兴等人的接应下,新会县已于日前失陷”

        白天接到尚可喜的飞书传令,连夜赶回广州的肇庆守将祖泽清,正哭丧着脸等待挨训,闻言连忙拱手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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