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匹完全盖住后,舒信月眼前又重新恢复了光明,眼睫上下眨了眨,扫视周围,大家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就连平日里惯会插科打诨的杨县丞也是面如菜色。

        阮然面不改色,向王潜以及陈县令等人拱手作揖道:“家弟做下如此丑闻,实乃阮家家门不幸,阮易随各位处置,只不过能否请大人做个公正,二房与阮家自此毫无干系。虽有血缘之亲,但无兄弟之实。烦请各位公证。”

        他的一番话既是滴水不漏表明了自己站在官府的态度,同时还借刀杀人,把二房一脉从此剔除家族,独掌大权,高,实在是高!

        舒信月心里腹诽,垂下眼帘来,身边的王潜自然也是乐意顺水推舟,点头应下:“此事不在话下,今夜之事多亏阮家家主大义灭亲。”

        两人一番你来我往,事情就一敲定音。阮易被庄耀绑住手脚扛在肩上带走,陈县令与杨县丞各自走在前面,准备上马回家歇息,尽管肚子里空空如也,今晚怕是吃不进任何东西了。

        那副惨烈的血腥画面,那些无辜孩童的尸骨,令人涌起深深的愤怒,反胃。

        舒信月拍着胸口平复心情,深呼吸两口新鲜的空气,脚下刚迈出一步,垂在身侧的小手被王潜宽厚温热的大掌包裹住,盖在衣袖之下,冰凉的步料擦过她的手背,轻柔滑腻。

        他,主动牵手?她侧目看去,只窥见一个精致的下颌,挺拔的鼻子,艳艳薄唇,眸光盯在前方,冷峻森然,仿佛牵手对他来说,只是一件平常的小事。

        舒信月蹙眉收回视线,难道只是害怕她见到血腥场面就不会走路了?怎么可能?她使坏心眼,用小拇指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痒意从他的手心一路蔓延到心尖。

        王潜悄悄红了耳根,薄唇仍旧无情紧抿,指骨使劲攥住了她调皮的小拇指,指腹轻轻摩挲,暗含警告。

        走在簌簌的梨花雨林中,昏黄的宫灯由贺舟拿着,走在他们两身后,贺舟瞧着前方两人交叠的衣玦,嘴角抽了抽,就当他不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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