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云密布,翻飞着街上挂满的长帆,舒信月从墙角探出一个小脑袋瓜子,不断往贺舟那个方向望着。街上人来人往,他穿着褐色叫花子衣裳,脸上黑乎乎的印记,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讨来一个破碗,看上去挺像那么一回事。

        突然脑袋上被一个爆栗子敲了敲,她慌忙捂住脑袋,回头去看,王潜近身站在她身旁,好闻的冷竹气息直往她鼻子里钻,像是要将她包围。

        “别看了,容易被察觉。”王潜语气亲昵,修长的指节带过她的身子,往自己这边靠了靠,舒信月还未反应过来,鼻尖擦过他的凉凉衣襟,有些痒意。

        王潜唇角微勾,黑漆漆的目光从街角投到贺舟小小身板上,笑意微顿,既有一丝隐隐的自得,又含了几分看不太清楚的担忧。

        杨县丞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往王潜那边看,他悄悄掠过两人,也扒上了墙角。

        仔细一看,嚯,好家伙,正戏开始了。

        舒信月自然也听见了外面的一阵哗然之声,马匹惊叫的嘶鸣,小厮的怒骂之声。

        她弯腰又忍不住好奇心向外瞄了出去,她和另一边墙上的杨县丞,两人姿势可谓是一模一样。

        王潜失笑,视线也随之望去。

        贺舟这一摔是故意的,他的破碗甚至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叮叮当当作响,身上的擦痕也渗出血来,但他眼眸仍旧是黑葡萄似的明亮,丝毫不见有害怕之色。

        阮家的马车用上等的檀木制成,车帘精致缀满流苏,最右边系了个黑檀木金字的木牌“阮家”。深黑的马匹因为有人生生硬停了下来,马蹄在原地徘徊了几脚。

        车夫怒斥道:“哪来的叫花子,敢挡阮家的路?滚滚滚,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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