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潜手执着一副画卷,一身绛色袍,眉目胜冰,行走在丝丝细雨的江南小巷里,前方就是县衙大门,五十步堪达。

        丝雨落在官袍上微微润湿点,斜风吹衬的公子颜如玉,恍若神人。

        范鹏着急忙慌等在此处,一张满布皱纹的脸上有些焦急,眼尾三折尽显沧桑来回在大门口踱步,越想越气。

        “可恶,这些个无知的刁蛮百姓,你说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挑着这个点,岂不是要我命啊?”他拍了拍巴掌,又气又跳脚。

        其他衙吏默不作声,范礼瞅着抱臂倒是满不在乎地劝说:“我看不一定,巡抚大人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绝不会因为一桩案件就对叔父你有什么不好印象,我们大可以把案件查个水落石出,说不定不仅没有处罚还大大有赏。”

        “贤侄你这话也不无道理,但你叔父我……”范鹏甩袖,他干了不少坏事呢,当然做贼心虚。

        “范县令你怎么?”

        范鹏到嘴巴边的话语立刻被吞下,胖胖的身体转过身去,张着嘴巴看着似笑非笑的王潜,一拍脑子,大喊哎呦。

        “哎呦,巡抚大人,我也没什么,在位一年,我还是很勤恳的,但与大人您比起来,那可真不知道差多远。”

        王潜长身玉立,微勾的凤眸笑意不达眼底,继续听着他边迎自己进去边吹捧的话语。

        范鹏挤眉弄眼的,马屁拍的是一流:“下官也是认为大人这样琼林玉树的姿态,是别人所不及的,我实在是怕不能入大人的眼,还请大人通融通融。”他挂上一抹讨好的虚假笑意,手掌搓了搓。

        王潜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眼睑下那颗痣明暗鲜活,鸦青长睫垂下,只徒留嘴角露出个讥诮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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