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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惚行走,直到被石头绊了脚,才猛然回神。

        天sE早已转暗,靛蓝天边悬挂一弯镰刀状的月亮。周遭全是高耸入云的针叶林。狩猎小屋半隐林间,走过去,我看见屋顶沉甸甸的压了一层厚雪,屋檐垂下条条冰晶。

        开门的震动将它们晃落,我脱掉手套接住一块。冰晶在掌心消融成冰水。我把水往衣摆一抹,戴回手套,进入屋里。

        山林内共搭建三栋狩猎小屋,这一栋位於最幽深处。平时,我们极少前来,梁柱、内墙、架子、地板全覆上灰尘。其中一扇窗户破了,风藉机窜入。

        父亲着手修理窗户。我点燃篝火,让暖意充盈整座木屋,接着将棉袄、手套、毡帽逐一脱下,挂至架上,然後清扫环境。结束後,坐到火边烤火以及用餐。

        今晚会在木屋过夜,隔日凌晨起程,去山中最大的湖泊狩猎。

        父亲笑着说,假使运气好,或许能捉到山豹。

        他语调轻快,语气流露一种故作乐观的味道。Si亡的依瓦纳不再象徵祝福,而是挥之不去的诅咒,在眼球划出一道深深刻痕,一闪一闪的。晚上,我辗转难眠,听见父亲来回踱步。狂风呼啸。火焰劈啪作响。我听见狼嗥,从杉林深处传出,此起彼落。火焰顿时失去光与热。我弓起背,感觉自己正在冷却。

        那晚,我第一次梦见那匹狼。我们对峙许久。灰狼咧嘴低吼,於是我醒来,一身的汗。

        往窗外看,天还未破晓,暗沉沉的,星子稀稀疏疏缀在天上。整装後,我们跟随雕刻树皮的标记抵达湖畔,在下风处静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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