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疯人院后,我与赵小垠滞留在了洛杉矶,东躲西藏,最后在史丹顿街区一间廉价旅店落脚。

        窗外闪烁不停的霓虹灯与飞驰而过的摩托车声,每夜都折磨得我失眠,然而我无计可施,只因这里无需护照,鱼龙混杂,b任何地方都安全。

        长达一年的非法监禁使得我十分易醒,赵小垠便整夜都轻拍哄我睡觉,为了不让他担心,我都装作沉睡,实则清醒地等待每一个无望的黎明。

        我知道,他迟早会找到我。

        头一个星期我们还喝得上热汤,渐渐地,愈发拮据,直到某天下午,赵小垠的黑卡被停。

        我们都深知这意味着什么。

        可赵小垠从来那样善解人意,不肯令我担忧,于是他转头灿烂一笑道:“姐姐,我在旁处还有钱,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来。”

        透过栅栏般的窗棂望去,昔日养尊处优的华尔街少爷渐行渐远,日落西山,盏盏灯光渐次亮起,他鼻青脸肿地拎着我们的晚餐——一袋油炸速食,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他垂头丧气朝我道歉。

        我摇头,捻起泛着油光的J块,忍着呕吐,囫囵咽下,随后笑着取一块递去他嘴边,“很好吃,你也尝尝。”

        之后,赵小垠养成了饭前“散步”的习惯,尽管总遇上一些意外,教他跌跤破皮,但我们总归吃上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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