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号,晴,宜嫁娶、移徙。

        七点整,辰时刚入。

        安旸带着她的墨绿皮质行李箱出现在秦岭山脉的某座山下。皮革质地的录取通知书背面印着的地图上,一个红色小点闪了几下后沉入图中晕染不见。

        看来是到了。

        天色初醒,雾气盘踞着山腰遮上了群山的真面目,隐隐窥得高耸陡峭的身姿。清早湿冷的寒气打湿绿叶添了两分墨色的厚重,凸显得荒山野岭过分静寂。

        安旸付给山林中专业抬轿撵的两只小妖两株仙草,后者捧着灵气萦绕的仙草屁颠屁颠窜入山林之中。

        安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呼出一团白雾。很明显,她的精神状态不大好,两道乌青的黑眼圈挂在眼下眼镜都挡不住。要是张呈呈在,肯定笑话她入学紧张激动得睡不着觉,她倒宁愿是这样。

        事实上,她前天晚上突然做噩梦了,莫名的久违的一场噩梦。梦里,她沉陷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头顶上方突然出现一道光亮,光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她像拽着救命稻草般拼命呼喊拼命求救,可那个人影却无情地关上了光之门,黑暗的窒息再度将她全部吞噬。

        她惊醒过来一身大汗。虽然梦醒那些可怕的画面便淡了,但余威还在,她不敢睡。昨晚上准备行李赶山路,一路颠簸更是没有休息的机会。

        安旸将通知书往前方一抛,原本模样普通的通知书发出了金光,一道光线直入山林云雾如拨云见日般,拨出了一段看不到尽头的白玉阶梯。

        安旸有些恼火,她最讨厌的就是体力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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