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收回石刀,向宁封致歉:“酒爷自是夭矫卓然,昔日虎落平阳才遭暗算,心中郁气不平,难免脾气不大好,我代他向你赔罪。”

        宁封酸得咧嘴:“你这罪赔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跟我道歉呢,还是夸你情人呢!罢了,我心胸宽大,不跟你们计较!”

        十一与酒莫离暗中交换了一个眼神,酒莫离微微摇头。

        酒莫离脾气再差,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挑拨起来的,刚刚不过是对宁封实力的测试。尽管酒莫离不过是玩笑似的泼了些水,十一似乎也在背后制住了宁封。然而酒莫离清楚得很,宁封实力深不可测。若是他与十一当年全胜时候,自然不惧宁封。然而放在现在,两个联手也未必奈何得了宁封。

        “明儿你们还要继续?”宁封翘着脚,赤足晃晃悠悠,怡然自得,“明天要是再找不到人,你们就死心吧!”

        “明天再看吧。”十一含糊。

        去找鬼师百里银固然是一重目的,另一重更重要的却是寻找从沙澜出去的方法。

        无论洹流沙澜里怎样平静,他们终究不能永远困在这里。不说别的,只酒莫离的身体就让十一忧心。虽然平日瞧着健壮得很,然而十一还是注意到某次酒莫离悄悄咽下一口血。十一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尽快去扶娄,寻找能医治酒莫离的人。这念头生根发芽,甚而让十一向来平静的心绪都有了起伏,略微焦躁。

        酒莫离注视宁封,似笑非笑,灌酒灌得自如流畅:“偌大一个人,会凭空消失?”他笃定鬼师不会死,因为鬼师身上的法袍是他的龙皮。沙澜外黑风障就算能搅碎万物,也破不开他的龙皮。沙澜又不是真的无边无际,运气差到每次都恰好错开这种事,酒莫离可不信这种偶然。

        宁封也矜傲笑回酒莫离:“怎么,你怀疑我?我早说了,沙澜里黑天危险得很!那鬼师就算能活过黑风障,也能保证活过沙澜的黑天?明天要是再找不到人,便是人彻底被沙澜吞了!你呀,也别费心了!安安生生的在洹流里生活吧!”上下打量酒莫离一番,嘲弄,“左右你也就剩下一二十年的寿数,还折腾什么呢?”

        十一正喂澹台欣吃鱼,听了宁封的话,惊得嫩白的鱼肉撒在澹台欣的衣襟上。他忙替娃娃收拾好,却顾不上澹台欣的情绪,只望着酒莫离。

        酒莫离无所谓的喝酒,酒葫芦像个无底洞,似无论什么时候都倒不空。然而他不否认宁封的话,本身就已经是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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