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过去,卧室里静悄悄的,宽敞的浴室里只有花洒喷水的响声。

        刚才还嚷嚷着要和爱妃“抵足而眠”的杨越已经睡着了,面色红润嘴唇柔软,脖颈白皙的皮肤被热气蒸腾得发红,黑色的碎发贴在额角,眉眼如玉雕成,不见一丝瑕缺。

        古人常说名士醉倒时似玉山倾颓,应在此时倒也不无道理。只是杨越大概并非玉山而是火山,但睡颜静谧如清晨时将绽未绽的一朵白玫瑰,与平日清醒时浑然不同。

        杨越说他像猫,大概不知道在他眼里,杨越其实像一条圆润毛乎的小狗。

        小狗似乎每天都是高高兴兴的,看到你就会摇尾巴释放友好的信号,其实独自待着的时候也会感觉到孤独吧?无聊了会趴在地上用尾巴划圈圈,看见同伴来了眼睛会亮起来。它们对食物的香气敏感得要命,而且天生就知道什么叫“爱”和“快乐”,像一个装满了硬币的存钱罐,有很多很多阳光可以给你。

        顾萧像给小狗洗澡那样把杨越先过了一遍水,然后开始给他搓泡泡,洗净,再上泡泡,最后二次过水加擦干。烘干短发的时候杨越大概是觉得脑袋嗡嗡响,拿手挡着眼帘半眯着睁开眼,他喝了很多酒,看什么东西都是晕晕的。

        “这是什么?好亮。”他喃喃道。

        “原型是宠物用烘干机,现在被改造成懒人湿发烘干机器了。”顾萧说。

        杨越闭上眼,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现在大脑里一片混乱,影片错综复杂的声音和画面还在片段式地闪现。加冰的烈酒喝得胃和胸膛都火辣辣的,被进化液浸泡过的身体正在高速地分解血管里浓厚的酒精。

        “我刚才是不是发了什么酒疯?想不起来……没有印象了。”

        “你喝了很多酒,半瓶威士忌,半瓶龙舌兰,现在还想吐吗?厨房里有暖胃的汤,喝一点再睡。”顾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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