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琢玉瞧着她讶异的模样,嘴角愉悦地扬了扬,很快又收敛,转而伤心道:“宴奴没了记忆,也就不会记得我们昔日的种种,更不会轻易地信任我。”

        “可是,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宴奴过的高兴,其余都是无关紧要的。”裴琢玉苦笑着。

        卢允知不知为何,猝然觉着良心有点疼,如此一来,她倒显得负心了。

        她伸出试探的小爪子,拍了他她的手背,劝慰的话到了嘴边,抬眼时措不及防地和他清润的眼眸对上,心跳好似漏了掉了一拍,她飞快地缩回手,说出的话已然变成了:“药快凉了,我喝药了!”

        说罢,卢允知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药碗,仰头一股脑儿地将药汁灌到肚子里去,药材的苦味以翻江倒海之势涌上鼻腔,她喝得太急,冷不丁被呛到,咳了几声。

        “喝这么急作甚,又没人跟你抢。”裴琢玉觉着好笑,给她顺了顺背,继而拿出干净的手帕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滓。

        她不施粉黛,眼眸如波光流转,药汁将她嫣红的唇沾染地湿润,裴琢玉的眸子逐渐染上幽暗,指腹在她唇上一擦而过,留下细腻的触感。

        热意悄然浮上面颊,卢允知极少和别人这般亲昵,暗忖自己失忆之前和裴琢玉这位便宜的未婚夫关系应该不差吧,否则他又岂会如此悉心地照顾她。

        “好了。”裴琢玉早就注意到她渐渐绯红的脸,闷笑着打趣她,“你的脸怎么了?”

        卢允知恼羞成怒,连忙推开他,以手作扇不停地扇风,“药太热了,险些叫我出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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