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悄然而过,不觉秋色清浅,水边的树逐渐披上枯黄色。

        阵阵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卢允知掀开帷帽的薄绢,循声抬眼望去,只见几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鲜衣怒马,绕着曲江策马嬉戏游乐,好不自在。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名身着缨红色圆领缺胯袍的少年恰好往她这边看来,登时被掀起帷帽的卢允知吸引住目光,连缰绳都忘了牵引,不觉间马儿失了控制,兀自朝一侧大树跑去。

        快要撞树了他还浑然不觉,直到肩膀传来阵痛,他撞到树干从马背摔下的前一刻,心中只顾着一件事:她笑了。

        她确实笑了。

        不远处的卢允知扑哧笑出了声,“表姐,如今长安城骑马的都不用看路的吗?”

        黄姣姣嫌弃皱起眉头,“他的骑术比我还烂,跟呆头鹅似的,没什么好看的。走走,我带你见识一下什么叫‘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她拉起卢允知的手,往靠边停着的牛车走去。

        两位少女留下背影,额头撞出一个大包的郑奕之,眼神直勾勾地目送她们走远。

        原本担忧他的诸位友人顺着他的实现看去,哪里还不能明白,互相交换眼色,打趣道:“别看了,人家小娘子早走远了。”

        郑奕之自觉失态,羞愧地低头。

        他不由得回想起少女颜如舜华的容貌,弯眉浅笑,顾盼生辉。心想,她是不是也有点喜欢他?否则又岂会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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