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裴重熙同桓儇共同拟定了归京的日子。二人出来数月,长安那边来了几封信都是催促二人快些回去。纵然二人有心在并州留一会,也不得不踏上归京的路途。

        这回多了裴重熙,又念及他有伤在身。桓儇吩咐徐姑姑路上多准备些药物,另外通知沿途驿站所备的食物,最好清淡些。

        裴显办事妥帖,备了两辆马车。不过最后还是变成了徐姑姑和韦昙华同乘一辆,而裴重熙则借着养伤的名义,睽睽之下进了桓儇的马车。

        天幕日头正烈,街道上人声鼎沸在庆贺胜仗,欢呼声不绝于耳。桓儇半掀帘子往外看去,百姓见瞧见她,欢喜地捧了东西要递给她。孩童坐在长辈肩头,一脸好奇地看着她,有些胆大的朝她伸出手,说了个抱字。年轻的女郎满脸羡艳与她对视,却被她看得掩唇笑弯了眉眼。

        身旁,裴重熙一手撑在案上抵于额处,闭目小憩。右手与她左手十指相扣。扬唇低笑,桓儇放下帘子温和地注视着他。

        真好。

        无论前路如何,至少眼下光景不错。就算真到了刀剑相向的一刻,她想只要他们携手,何愁又走不过的难关?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她信任他就想信任自己一样。这一点从来都是无有代者。

        从少时到现在,都是弥足珍贵的存在。纵然知晓世家与皇权必然不能共存,但是也要尽力周旋到底,给他和她求一个两存。

        抚着裴重熙腕上佛珠,桓儇启唇,“自当不弃。”

        近乎低喃的声音落在耳中,裴重熙睁眼相视。裹住她的手,倾唇浅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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