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不甘的声音入耳,曷萨眉目一冷。他当然也不甘心,可是去岁吐蕃侵犯大魏边境时桓儇做的事,他听说过。这些年长安传来的消息,对桓儇的评价也只有狠辣。除此之外更多的是她与朝臣关系不错,百姓心中也是颇具民望。

        所以他才会利用百姓安宁来吸引桓儇,原本以为可以让桓儇为自己所用,没想到还是自己上了勾。

        牙根紧咬在一块,曷萨脸似黑夜。凝视着桓儇,狠狠丢下一句,“成王败寇。今日是我技不如人。”

        侵犯大魏边境是他筹谋多年的事情。一来大魏地广物博,物资极其丰富。若他们突厥能够入主其中,百姓不会饿死,马匹也不会死于无粮可食,更不会年年有人被冻死。一切皆如他设想中一样,只是他还是小看了这其中的风险。

        “可汗倒是个明理的。只是可惜了,非我朝人士,心思难测。若如不然,本宫倒是愿意招你入麾下。”似是没有瞧见这一众君臣的满面不甘,桓儇施然挽唇,唇边浮起浅浅的笑意来。

        话毕,桓儇扬手令麾下士兵团团上前,把人押解回定襄大营。

        不同于被擒就挣扎着破口大骂的其他突厥人,曷萨到底是一族可汗,该有的气度还是有的。纵然如此,也并非是铁铸的心肝,无言中亦有不悦和不甘以及恼恨。

        急行赶回定襄大营。然而桓儇并没有对被俘的曷萨一行人如何,除了几个武将是重镣枷锁在身,曷萨是直接被关在了一处营帐里。

        桓儇和裴重熙的平安回来,让李孝通等人松了口气。原本是想来拜见,可却被裴重熙以大殿下连夜奔波,需要休息给堵了回去。

        帐内温暖,水汽未散。矮几上青瓷薰炉往外吐着香气。

        玄色与素色交叠在一块。裴重熙跪坐于榻上,而桓儇仰躺在他腿上。身上的锦被只盖了一半,另一半随意地搭在地上。

        想要起来看他,反倒被裴重熙牢牢圈在怀里,“睡一会。好几夜没好好休息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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