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污水横流的巷子,桓儇提裙小心翼翼地踏上堆在淤泥上的碎石。头上的白纱帷帽遮住了她的面容。

        从宫里出来后她在东西两市逛了会,才去往西市的永阳。

        此时日还未西沉,但是坊市间已经可闻烟火气。坊中的狸奴轻巧地从屋檐上跃过,惊动了瓦檐上的倦鸟,纷纷振翅飞远。

        一身绯红襦裙的桓儇仿若闯入者一样,蹲在门口浆洗衣物的妇人好奇地打量她。眼中流露出羡艳,而后又摇摇头。抱起木盆飞快地回了家。

        在一处紧闭的屋舍前止步,桓儇睇目四周确定无人跟着。这才叩门。

        “谁啊?这个时候来干什么。”含了抱怨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吱呀”一声落下。

        一茶色圆领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揉了揉惺忪睡眼。不满地道:“你谁啊?有什么事赶紧说,小爷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桓儇闻言嘴角噙笑,从袖间取了一物在他眼前晃过。静静瞧着中年男子神色微变,探首往四周看了看,一把将桓儇拉了进去。

        站定的桓儇目光从屋内各处掠过。最后聚到了中年男子身上。

        “您是?”中年男子仍旧保持着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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