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陇一脉牵涉甚广非老夫一人能做主。”李孝通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您帮我们的忙,何不是在帮大魏呢?想必裴相公也不想看见关陇一带被吐蕃掠夺。”接过话茬的秦至玄牢牢拽住斛斯德,唇际含笑,“再说您帮了我们这个忙。以后温氏想要做什么,我们都能帮上您。”

        “话虽如此,但是本王也可以选择不帮你们平定安氏之乱。扶持安氏入主关陇,也不是不可以。”

        话落裴重熙捧茶啜饮一口。神色冷淡地坐在椅子上,拨弄着腕上佛珠。突然又从袖间翻出桓儇送他的那个香囊来,香囊里只放了些益气宁神的药材。他的阿妩……永远都是这般心细。

        刚才斛斯德说得那句话,一直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纵然他已经掌握大权,然而往日刻在自己骨子里的一些东西,终究抹不去。

        可阿妩她不一样,她自始至终都是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夺目。已经堕入泥潭中的他,如何能将阿妩也拉下来呢?

        只愿他的阿妩,年年岁岁皆无忧。

        见裴重熙身上怒意渐敛,李孝通随即放缓了语调,“安氏之乱实乃国祸,放任安氏做大于我大魏无益。眼下新帝登基,诸方未稳。倘若失了关陇,必将人心涣散。”

        “卫国公这是在威胁本王?”裴重熙姿态慵懒地靠着凭几,哂笑道。

        “做卖卖也得讲究亏不亏本。您的胃口实在太大,我们很难答应。”虚眄裴重熙一脉,秦至玄出言道:“您出身河东裴氏,如今已经是朝中权臣,何必对关陇下手呢?”

        闻问裴重熙眼中浮起讥意,面不改色地将话退了回去,“压不住关陇内乱,以至于安氏联络吐蕃窃走布防图。是你们两家失责,与本王可没任何关系。届时突厥再借机发难,你两家谁又能挡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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