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儇闻言一笑,“有失偏颇?”

        “是。舍妹同陆家娘子一块赏花,二人在路上不知从哪里听来仆役的闲话。说是太后殿下有意将舍妹赐婚给裴中书,而这陆家娘子素来爱慕裴中书。”说到这里颜钊抬头看了眼嘴角着噙笑的桓儇,又飞快地低下头,继续道:“可是我们也知道大殿下您同裴中书之间情谊深厚,怎敢肖想这样的事情,但陆家娘子却不信,非说是舍妹胡乱勾引人。草民想问问大殿下这流言从何而来,您在府中办宴为何无人约束仆役。还是说您根本就想借刀杀人。”

        万籁俱寂。此时若是有根针落在地上,只怕都能听见动静。命妇贵女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在长安谁人不知道大殿下和裴中书自幼相识,关系匪浅。如今一个未嫁一个未娶,最容易生出些许艳闻来。而且在座不少人都是去过去陆家的,知道陆家有意同裴家接亲。

        虽然这裴重熙接不接受是一回事,但是裴陆两家如今的确有这个心思。而如今陆徵音落水,生死未卜,另外一个太后有意赐婚的,也在大殿下手中。

        一时间看向桓儇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世人眼中最乐意瞧见的争风吃醋的场面,没想到居然能在桓儇身上看见。

        阿韵和韦昙华听了十分生气。她们和桓儇年纪相差不大,而且经过一段时间相处。知晓桓儇脾性绝非如此,此人一看就是别有用心。

        正当她们想要出言训斥时,桓儇忽然伸手拦住了她们。讥诮地望向颜钊等人。

        桓儇能长到如今这个年岁,什么风浪她没有见过。真要论起玩手段,如今的朝廷中又有几人会是她的对手。

        摩挲着茶盏上的缠枝纹,桓儇挑唇,“你的意思是本宫借刀杀人。”

        杀人二字刚落下,桓儇手中茶盏也飞了出去。正好落在了颜钊身上,滚烫的茶水濡湿了衣服。可颜钊想要站起身疼呼,却被身旁几人扯住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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