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间言语晦涩难猜。话中深意一重盖过一重,一旁的韦昙华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二人似乎在故意打哑谜。

        就在她思付之际,二人又重启了棋局。这一会棋局形势远比上一局明朗,桓儇起手优先落下一子已然占尽上风,对着裴重熙亦没有上局那般有所保留。

        二人的棋局如同战场一般,落子似有金戈铁马之音。闻鼓则吞敌一子,鸣金则退兵守城。

        棋子在手指间绕动,桓儇又落下一子。此子落下瞬时吞了敌方大片山河,逼得对方不得滞于原地,捍卫孤城。

        “你这步棋可真狠。”裴重熙扬唇一笑,目含揶揄望向他。

        桓儇闻言不以为意地扬眸一笑,“这是处事的手段,亦是生存之道。”

        比起其他人下棋时的温润谦和,这二人棋风算得上杀伐果断。假使稍不留神有所走神,都有可能错过竞相吞并的场面。

        沉眼望向被黑子占据大半江山的棋盘。桓儇挑唇,神色晦味。眼下这局她是看过的,亦是裴重熙十分熟悉的棋局。

        居于高位者往往极善于利用人心做谋。先选出棋子,再来诛杀棋子,最后又来安抚棋子的家人。并且许以高官厚禄,让继续为其所用。

        如此循环往复下去,弈者不知自己亦是局中棋子,棋子不知四周危机四伏。

        “这些棋子皆有用处和相应的才干。不过即便是算计,也并非不能破解。”裴重熙执子叩击着案几,冷笑一声,“局是人步的,自然有破解之道。”

        二人眼中笑意渐深,最终是桓儇以最后一子将整片山河尽数归于自己手中。

        “承让。”桓儇柔柔一笑,神色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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