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害怕。

        还未来得及回应,只听得韦昙华扬唇笑了起来。

        “昙华以为您过于多虑。您要是好好跟着大殿下,大殿下又岂会亏待你?”韦昙华抬眸笑视,“你看看乐先生,再看看承耀兄他们,谁不是甘愿为大殿下效力呢。大殿下此前与昙华说过阴家主是个通透的,自然能明白她一片苦心。”

        朝着桓儇背影一拱手,乐德珪沉声道:“以前某在洛阳的时候,听人说过阴家主行事利落,没想到却是这般畏首畏尾。”

        “从你答应本宫对付桓世烨的时候,阴家就已经入局了。”桓儇转身望他,眼中暗流涌动,唇际稍稍扬起,“莫非时至今日,阴家主以为自家还能逃出去么?”

        此言一出,本就心存惧意的阴弘智转身抬起头迎上她冰冷的目光。桓儇缓步而来,离他越来越近。终于在一步外的地方停下脚步,垂首望向他。这一瞬间他在桓儇身上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威压感。

        阴弘智浑浊的双眼中透出几分无奈,“您当真要将阴家拖入朝局中?为您手中刀刃,替您披荆斩棘么?”

        “阴家若是愿意为本宫所用,阴家郎君仕途遂顺。不然本宫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暗中陷害他。就当本宫和阴家做个交易吧。”桓儇敛了眸中暗流,放缓了声音道。

        言罢桓儇摩挲着腕上紫檀佛珠,一百零八颗大小相等的珠子。在她指下一颗颗掐着,当她手指落在玛瑙母珠上时,阴弘智终于再度伏跪于地。不过桓儇并没有看他。

        “草民愿意供大殿下驱遣,百死而不悔。”

        “昙华、乐先生还不快扶阴家主起来。”桓儇扬眉含笑而视,“无论怎么说是阴家主都算本宫半个长辈,只要阴家肯为本宫办事,本宫自然会保阴家郎君仕途无虞。时候不早,本宫就不留家主下来了。这个地契就当本宫送的礼物。”

        话止桓儇颔首示意韦昙华将一旁的木盒递给阴弘智。

        “多谢大殿下。”叩拜桓儇后阴弘智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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