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风铃响过一声。裴重熙松手却将桓儇从窗框上拉下,拉着她走到案前一块坐下。从一旁的暗格中取了封信递给桓儇。

        瞧着裴重熙手中的信,桓儇眸泛冷意。信上的徽记,于她而言不仅熟悉,而且十分眼熟。摩挲着徽记好一会,松开手。眼中滑过厌恶。

        见她如此裴重熙将信投入一旁的熏炉中,静静望着火舌吞没信笺。

        “昨夜刚刚截下来的。河间王和河南王连折于你手中,宗室已经对你多有不满。”话止沉默须臾,裴重熙扬唇道:“没多久便是淇栩生辰。虽然他如今年纪小,但是那些藩王总归是要来贺寿的。”

        闻言桓儇凝眉看向裴重熙,语气极淡,“两件事情居然碰到一块。不过没关系,他们不敢拿本宫怎么样。”

        “看来你是有打算了。若是宗室想要借机对你发难,温氏可以利用一二。左右如今坐在龙椅上的是淇栩,他们只能走谏君一条道。”裴重熙唇际浮起讥意。

        听得谏君二字,桓儇倏忽轻嗤一声。似乎听见了什么极为可笑的事情,凤眸微眯。并不愿意掩饰眼中嘲弄。

        难怪当初是成帝争到了皇位,除了心狠手辣外,他确实比这些手足要强上许多。

        将手中书册翻过一页,桓儇看向上面的内容微微挑眉。

        “不说他们。说说谢长安吧,我想安插他为司门侍郎,你觉得谢安石会同意么?”桓儇兀自倒了两盏茶,一盏推到裴重熙面前,一盏自己饮下。

        低头扫了眼案上的茶水,裴重熙捧茶啜饮一口,“虽然说现在谢长安官职不大,但是所涉的事务颇多,亦能学到不少。司门侍郎官大却并无实权,而且容易招惹是非。”

        裴重熙这话说得不假。司门侍郎隶属于刑部所辖,从五品上。掌门关出入之籍及阑遗之物,可却并无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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