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胆子大了连我都敢打趣?”闻言桓儇睨了白月一眸,唇际含笑,“三年前我曾经见过他写的那篇《安国策》,他写得的确不错。我素来爱惜人才,而且如果我没猜错他调任的应当是益州刺史,益州可是一个好地方。”

        益州隶属剑南一道,而剑南道却为节度使段渐鸿把持多年。剑南一道地广物博,盐铁丰富,蜀绣绝美,可从来都是固若金汤这么多年来多方势力都参透不得。

        此番若非有密函和万民血书为证,她决计不会想到蜀地还发生了这些事情。而且上任益州刺史郗聿怀在调离益州回京述职的时候,却在返京路上遭遇山洪死于非命,怎不让人深思。

        至于这位新调任的益州刺史,大概也是裴重熙那边选出来的人,一个依附着裴氏的家族。

        不过这徐朝慧的确是一个可塑之才。只是不知道巴蜀到底是怎样的虎狼之地,其间又是如何暗流汹涌,这人又能否在其间存活下去。

        天色渐黯。桓儇用过晚膳以后,让何姑姑替自己绾了个灵蛇髻便坐在窗边倚窗听雨,挑灯夜读。

        书才翻了一会,忽然闻得一阵悦耳琴音传到屋内。犹如夏日里骤雨敲新荷,在雨夜中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意。

        听惯了宫中靡靡之音的桓儇,不免被琴音所吸引。屏退了想要跟来的何姑姑等人,自己寻着乐曲传来的方向往后院而去,在被一片修竹紫罗围绕的小亭前驻足。

        此时徐朝慧正跪坐在蒲团上,其膝上横琴,指拨冰弦。琴音泠泠悦耳似是仙曲,亦似空谷间清风绕松而过。

        一响曲罢,徐朝慧察觉到有人正看着他,抬头的时候恰好对上桓儇略带赞赏的目光,不由错愕。慌忙间别过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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