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默雀静。

        少女婷婷立着,娟好静秀,音冷调明。若不是翠瞳里偶尔惊鸿一瞥的灼傲,寻常看了,怕是会觉得她不过是在闲聊,哪里是在辩罪。

        “此话怎讲?你自且细说听听。”长公主好似被人吊起了兴致,浑不觉现在是冠冕堂堂的青藤宴,倒好似玩心起了一般干干地将宴上不管是何方来客,背景多深,修为多高,一众人等给晾在了一旁。

        苗妍和狐素如显然有些着急了,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墓幺幺,恨不得现在有根针能把她的嘴给缝上。

        然而,墓幺幺却再次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她颔莞尔“长公主煌月恩宠,私切不敢以蝇米小事耽扰青藤宴这般盛事,亦不敢烦扰在座诸位尊上,更不敢叨乱长公主煌月静心。宴后,私自会拜求楚相及怀婵阁安持此事,拜谢长公主煌月圣恩。”

        长公主竟是爽利的笑出了声。“她们可是让余赐尔死罪,尔却称此为蝇米小事?看来,尔倒是很不怕死。”

        “回长公主煌月圣恩。私不但怕死,还非常怕死。”她笑了一下,继续道,“但是,舆乎青藤宴盛事,系着长公主煌月圣尊,何人之事敢妄言于青藤宴与长公主之前?这才是天大的罔尊之罪。”

        言语得体而大气,礼到而知荣耻,知分寸,懂进退。音不落,就已将苗妍的气势先削了大半。宴上甚可见几许人点头赞许,不少人看向墓幺幺的眼神都变了不少。

        弗羽乙乙看向墓幺幺的眼神更加灼烈。面对长公主这样的人物,面对这般几乎是死局的境地,这般游刃有余稳安言重,怕是族里面的长老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也屈指可数。

        一直沉默的蔺雀歌钦佩地看着墓幺幺,她私心甚至开始动摇起来。她忍不住瞥过视线落在狐素如身上,眼神里流露着求情的意味。可狐素如此时面色煞白,又虚浮着飘着一层青的红晕,眼睛死死盯着墓幺幺,嘴角都让她咬破了却好似浑然不知。蔺雀歌一看,心道不好,刚想伸手去安抚狐素如,长公主竟是再次话了。

        “哈哈!凡人墓幺幺,余记下尔之名姓了。”说完这句话,她竟是不再说话,其上停顿了大概数息,女使的声音响了起来“尊长公主煌月圣诏,酌此事于青藤宴后疏红苑,其后择日另行赐褒。青藤十子,酌宴赏姒化酒各一杯!”

        ……

        此情此景是任何人都未曾料到的。

        也是于乎整个隆国历史上皆无前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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