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衡被问住了,半晌都没说话。

        他说过了,这不是他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是要讲究证据的事情。

        但,郁衡片刻的迟疑,却让郁嘉宁又笑了起来,“呵呵,看来父亲也是不愿意相信女儿的了……”

        她自嘲笑笑,转过身重新跪在了蒲团之上,只留给郁衡一个冷清的背影,仿佛说着“送客”二字。

        郁嘉宁的反应,第一次让郁衡心中生出了愧疚的感觉。

        分明是所有人指认郁嘉宁推了人,她被罚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了,但现在,郁衡竟不由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坚定相信自己的女儿,是不是错了?

        这个想法,叫他心中更乱了几分,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了祠堂。

        旁边的婆子、婢女都看懵了——就这样?侯爷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么?怎么同四姑娘轻飘飘的说了几句,就这么走了?

        深夜,祠堂。

        画棠心里藏着事儿,拽了拽郁嘉宁的衣袖,就问:“姑娘,咱们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就这样任由姜玉梨那个臭丫头将污水泼到你身上么?还有,咱们还要在祠堂里跪多久啊?”

        别说身形瘦小的郁嘉宁了,就是一惯做惯了粗活累活的她,也觉得自己这两只膝盖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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