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双目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才把属下瞪得真正明白该干啥,赶紧放羊、逮羊去了。

        如果要烹羊,那费劲彷效中毒的那只羊干什么?也不想想,毒性确定不了,没法得知烹熟的羊肉有无残毒、残毒能把人伤到什么程度,就敢在百余人饥饿的情况下,烹一只羊?还留给史韧那伙人回来吃?

        人笨不要紧,猜不到官长的想法不要紧,那就别乱猜啊!这点稳重都不具备么?突然间,陈兵曹史灵光开窍!

        太守和郡尉不会早知道郡兵营要撤吧?才渐渐把精明的、勇勐的兵都调走,增来些蠢夫充数!蠢到无可救药、蠢到自作孽了,那谁都不会同情郡兵们,自然无兔死狐悲之感,反而认为撤掉郡兵营是好事!

        “要真是这样……”陈承阵阵心寒,“要真是这样……那我也得先铲除祸害兵营的孽障!”

        话分两处。

        伯长山容,出身河内郡望族,他身材格外高大,执弓负箭而出,真跟座小山般带着压迫气势。尤其随他出声,后方、两侧远远近近的树上树后,三十三名积射兵现身,令王葛三人全都舒口气,不用再提心吊胆。

        “葛将军知道主吏上山了,特意让我等来接主吏。”山容一开口,彬彬有礼,不似武将倒似儒生。

        “我正好有急事想早些见到葛将军。”

        积射兵擅长攀山钻林,早将峭壁至山顶的地势摸熟,王葛跟着这些人,脚步不由自主得变轻快,于丑初时分到达营寨。

        山容向竹榭那边示意:“葛将军就在前方的朴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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