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真没想到王小娘子竟然挑了十几趟水!想起第一次在寿石坡见她时,她说过在坡上拣了五年的羊粪,当时只道这句话寻常,可当他沦为一个最下等亭卒,每天都被迫忙碌、时时刻刻处在暴怒边缘时,才体会到“辛苦”二字其实是苦上加苦!

        次日,天真正放晴。王葛出门洗衣,刚出来不远就遇到了亭卒正在这条东西道上测量。

        村里要修路了?

        这可是大事!古代道路规划可不是官员随手一批,想修哪就修哪,要么开通商道、要么增设兵道,贾舍村属于哪个?

        “大人。”王葛走向一个戴平上帻的亭卒。

        任朔之一回头,见这村女相貌秀丽,眉宇间的从容与温婉,竟和他阿姐相似,于是粗嗓门放低:“何事?”

        “大人,乡里是要给我们村修路吗?”

        “嗯,村内只修经、纬……就是只修那条南北道和这条东西道。村外修至临水亭。”

        “太好了,那我们再去乡里,有一大半路都好走了。”

        任朔之心想,这小女娘倒挺知足,不像有的村民一听只修到临水亭,就抱怨为何不通至乡里。

        “大人们要是累了,就到我家喝口水歇歇,呶,就是那家。不打扰大人了,我去洗衣裳了。”王葛确认了要修路就行了,至于为何修至贾舍村,可不是她这等小民能想透的。

        她刚拐弯不见,桓真灰尘满面的过来了,不卑不亢给任朔之汇报:“大人,西边路长已经测量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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