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亦是关陇集团出身,作为宇文法的心腹,自然知道他的任务便是将房俊、薛万彻等人拖住。事实上家族下达的命令,是要将阿史那思摩也留在马邑的,只是人家阿史那思摩大抵是惦记着定襄的族人,根本就没有进驻马邑,单qg匹马绕城而过,直接去了定襄。

        盐水侵蚀伤口,疼得宇文法脑门儿腾腾直跳,闻言恨恨一锤桌子,骂道“这个浑人焉敢如此辱我定然不予其干休”

        嘴里骂的欢实,心里其实愁的不行。

        这人完全不讲道理,任你说破嘴,他只一句“要出城”,为之奈何

        不仅暗暗埋怨家族,那帮老家伙只知道坐在家里喝着美酒拥着美妾,琢磨着阴谋诡计,却浑然不顾地下的人面对这样的任务有多大的难度,完成了当然好,完不成就得面临责罚

        真特么一群老不死的

        家族家族,成天到晚的叨叨着要为了家族,可是老子在马邑吃沙子吃了十年了,为家族立下了多少功勋可有人想过将老子调去关中、江南,好生享受一番么

        房门被撞开,一个部曲急匆匆快步入内,挟带着一股风雪冷气。

        宇文法刚刚清洗伤口,已经脱去甲胄解开上衣,这会儿被冷风一吹,冻得激灵灵打个寒颤,骂道“慌慌张张的,等着投胎么”

        骂完,心里却忍不住有些伤心。

        咱本是温文尔雅的世家子弟呀,想当年那也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长安城中不知有多少名门闺秀暗暗倾心,现如今却不得不在这边陲之地一呆就是十年,成日里根一群厮杀汉泥腿子为伍,性子也磨砺得好似这马邑城头的城砖一般粗粝不堪,张口闭口都是粗话,真是悲哀啊

        那部曲吓了一跳,他刚刚从城门处回来,尚不知自家将军挨打之事,狐疑的瞅瞅半个脑袋都包扎得跟个粽子似的宇文法,战战兢兢道“启禀将军,刚刚雁门关那边派来斥候,翻阅山岭赶来报信,说是虽然留下了右屯卫,但房俊单qg匹马一个人出关,已然向着马邑赶来了,算算时间,用不了几个时辰便能抵达,请将军知晓,早作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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