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有宵禁之制度,不过这对于一位执掌兵部大权的检校兵部尚书来说,自然形同虚设。哪个巡街的武侯兵卒不开眼,敢将他捉拿起来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压街面上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途中遭遇了几波尽职尽责的巡街武侯,不过在见到御者手中的腰牌之后,尽皆放行,束手立于道路两侧,注视着马车缓缓驶过,待到马车走远,这才继续巡街。

        路过平康坊的坊门,房俊掀开车帘瞅了一眼,诺大的平康坊并未因大雪而沉寂,纵然是丑时,夜半三更的,平康坊坊门之后依旧有灯火辉煌,丝竹管弦之声穿透风雪隐隐传出,演绎着盛世奢靡。

        房俊没有当代那些儒者愤世嫉俗的心态,更不会抨击繁华背后的人心不古、奢靡fubài,这是经济发展之下最直观的体现,一座平康坊,几乎等同于整个大唐的缩影,无数的钱帛在这里交换流通,大唐愈繁华,平康坊就会愈兴盛,财富流通加快,帝国赋税增加,才能创造更多的财富

        大唐的儒者们,并不懂这其中的经济学道理。

        未等他放下车帘,忽然见到不远处的坊门响起一阵喧哗,继而那厚重的坊门被人从里边“砰”的一声推开,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夺门而出,手里还挥舞着一柄横刀,大吵大嚷“都特娘的给老子滚谁敢跟着老子,一刀剁死你个瓜怂”

        一大群人自坊门之后追出来,却不敢近前。

        那人挥舞横刀,厉声道“都给老子回去,关上坊门”

        此人显然颇有威望,众人无奈,却也不敢违背,只得返回坊中,关闭坊门。

        漫天大雪之下,那人一手拎着刀子,踉踉跄跄走在雪地里,许是喝了酒,两腿发软,不过走出半条街,便跌了好几个跟头,最后干脆一翻身躺在雪地里,大叫道“贼老天吾薛万彻顶天立地,为何要这般对吾,让吾有何颜面存于世间,有何颜面立足于人前啊啊啊”

        房俊无语。

        这特娘的是薛万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