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回府后,也不晓得是热汤蒸腾太过舒适了,还是春雨润酥把人淋得醉醺醺的,许清徽在池子里躺了好一会,一直等到夏月进来唤她时,才恍恍惚惚醒过来。

        不过说来也巧,昨晚许蔺和夫人刚巧出门会友还未回来,这才没有唤许清徽一同用膳,她也算是逃过一劫,没有穿了帮。故而今日一大早的,她便领着夏月出门去了,生怕再碰上春日无端的雨,回来迟了。

        前一天下了场雨,清晨水汽还没散去,笼在青石大街上头。

        许清徽今日没有再乘着府里头的车子出门,而是戴了顶纱帽,走着青石板路,领着夏月捎带上府里头嘴严的小厮往西街去了。

        西街在上京城的西边,不过这城里头的人更习惯叫它破巷,破破烂烂的破。

        从前这儿也是有名字的,只是后来连同里头的过往,一块被丢在岁月里头了。

        破巷原是前朝达官贵人的府邸,高墙深院装潢华丽,只是战火纷飞之时,被这滔天民怨给毁了,只留下破败的门,坑坑洼洼的高墙,还有那高墙里头封着的昨日辉煌。

        也不知是积攒了太多幽魂还是如何,小街里头常年见不到太阳,只有日头升到最高了,才能稀稀落落地洒下一些光亮。

        上京城里头的人都晓这小巷子的因果,恐沾上什么不大好的东西,平日里都绕着走,就连行乞之人睡墙根也不会往这儿来。也就只有用低价骗骗外来的穷书生,和些胆大不忌讳的行脚半仙们。

        “小姐……”夏月一打早就跟着许清徽出门,谁想到拐拐绕绕地跑到这儿地方来了。她有些不安地捏着袖角,问“咱们来这儿做什么啊?”

        许清徽正在前头走着,步子不慌不乱,左右张望着好似找什么东西,这会儿听到后头夏月地声儿,转过头来,回道:“夏月莫急,卿娘子同我说这西街里头有位半仙,刚巧过些日子要赴宫宴,说不准这半仙能说出点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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