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正公的墓不在陵园里,也不在文和皇帝给他修的供奉之地,按文正公首徒李昔之的话来说就是,先生操劳了一世,如今去世了就挥挥衣袖享清福就好,人间的事儿和他无关。况且这皇帝立的地儿,他怕折了先生的来世的阳寿。

        思来想去,这墓碑便立在了学宫的后院里边,文正公自己的居所后头,遵着文正公生前的意思,一个石碑,一个土包,此生到如此就好。

        文正公死后,沈岱清是第一次来看他,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被从前的种种给困住了。

        直到昨日许蔺那番话,才把他从捆在一团的荆棘里拉了出来。

        许蔺昨天和自己说的话,沈岱清不是没有想过,但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又是另一种感觉,更何况是先生的好友许尚书。

        先生与其说是为了他死的,不如说是为了心中的恪守的道。

        他知道但是他不敢让自己相信,因为他觉得如此,就是轻轻松松地放过了自己,是对先生的不敬。

        如今站在先生的坟前,他才想清楚了,是他一直拉着先生,给他的过去找一个依托。

        沈岱清抬起手来想帮着清扫一下墓碑,可转了一圈都没看到任何杂草,先生的徒弟们把他照顾得很好,只有自己这个不肖徒弟,一走就是快要十年。

        沈岱清撑着石头慢慢坐下,伸手抚摸着墓碑,和上面刻的字。

        有人慢慢走近,待着满袖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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