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蛮猖獗,这宫里头的老参也不多了。”皇后顿了顿,接着说,“对吧,许小姐。”

        原来等了这么久,是为了说这个。若说前面的都还只是试探,那如今的话,怕就是最后通牒了。

        皇后惬意半靠在案几上,斜睨着眼,准备看看许清徽是如何回答的。半眯着眼心里想,就算再心如明玉气质出尘,说到底也是个长在上京城里,哪也没去过的金丝雀,被她这么一说,也只能诚惶诚恐地应下。

        不过……她似乎料错了。许清徽确实听明白了话里头的意思,不过却不是诚惶诚恐,反倒脸上毫无破绽,方才怎么笑着的,如今就也是怎么笑着的。

        “多谢圣上和娘娘赏赐。天子之命,许家定无二言,娘娘不必心忧。”

        “只是,这份礼许家怕是承不起。”许清徽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礼。这龙纹加身进贡之上品,岂是能随便收的。

        许清徽想将木盒递给身边站着的李圆,李圆不好做主,这东西是娘娘送出去的,她怎么好没有吩咐就接住。也不好得罪面前的尚书之女,于是便弯腰行礼一声不吭地站在一旁。

        见李圆没有接,许清徽自己离开座位,走向屏风对面坐着的皇后,将木盒轻轻放在案几之上。退回步子,神情郑重端庄,长揖行礼。

        皇后坐直了身子,收了面上浑不在意的表情,探究地看向面前的许清徽,这哪是女儿家行的福身礼,明明是士人所行之礼,她腰弯至一半毫不含糊,若是没有见过学过,又怎会行得如此标准。

        “娘娘,父亲无法进宫,便只能由小女相代答谢娘娘,故小女冒昧行此礼。”说罢,直起身子来,目光坚定。

        “文正先生同小女说过,事君事国,当尽心尽力,若为了那几分私利,便无需再顶着这顶乌纱帽了。父亲与文正先生乃昔日好友,想必也是如此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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