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溟愉快的看着泠秋怒气冲冲砸了石锅,砸完一会儿又低头去收拾灵药,觉得有趣极了。

        那完整的灵药有两株他勉强认得,知道大概效果,再想到自己醒来后头晕发冷,他推测自己应该是如凡人般风寒了。

        泠秋能寻到对症药草已属难得,但更难得的是,泠秋用灵药将他各处伤口都包扎过了。

        他醒来时就发现各处伤口都已经被妥帖收拾过了,略微感受,后面其实也被上过药了。

        无论站在仇家还是主人的立场,这样的照顾都未免太过心慈手软,唯独是面对道侣这样的“温和”手段才算恰如其分。

        季司溟觉得泠秋仍旧和百年前一样清澈又愚蠢,一边却又下意识多看了被收拾好的伤口几眼。

        伤口敷了一层灵药,包扎的不算娴熟,但也勉强能用;伤口附近血痂都被清洗过了,伤口之外的脏污也被擦干净;身上保暖的虎皮似乎是新打的,即使清洗过也还泛着血腥气。

        季司溟不至于嫌弃,毕竟人在屋檐下,但转了许多年不曾休息的脑子本能的开始因为某些问题感到迷惑:

        费心费力的照顾他,打新鲜虎皮给他保暖,甚至自己去采灵药来帮他治疗……怎么看都是依旧对他情根深种的模样。

        但另一方面,又舍不得戒子囊里的物品给他用,不说拿些衣食出来,就连锅都是就地取材现打的,就和之前的体贴相互矛盾起来。

        凝神观察了一阵,季司溟忽然出声:

        “你戒子囊里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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