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淳厚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明明声音极低,但却让陈相宜莫名的有种压迫感。

        她蹙紧眉头,连喘息都屏住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不知是方才逃命的喘息,还是被扼住喉咙的窒息。

        掌事和尚一转弯就见人影不见了,待他走近,发现大殿佛堂的门微微敞开着,压了一半的门缝,清凉的月色顺着敞开的门缝透了进去,隐约可见高台之上供奉的佛像正俯视着自己。

        随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他禁不住开口道:“小施主,别躲了,贫僧都看见你了。天黑路滑,你说你跑这么快,万一出了什么事,贫僧该怎么跟住持交代呢?有什么话咱们出来好好说,你是住持的贵客,贫僧是绝不会为难你的。”

        说着,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正立在佛像身下往上打量。佛堂很大,也很空荡,除了正位上摆了三尊大小不一的佛像外,两边全是供香客拜奉的蜡烛台,除此之外再无可藏身之处了。

        掌事和尚又道:“贫僧知道小施主肯定是误会了什么。听住持说,小施主是陈家的贵客,既是官家贵女,落脚寒寺,那自然是要以礼相待的,不然他日到了国公府,我们又该如何解释呢。”

        闻言,陈相宜周身一怔,掌事和尚这是在威胁她?

        说什么到了国公府不好交代,实际上就是在警告她,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即便今日叫她跑了,往后不管她到了哪里,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佛堂里寂静的让人害怕,陈相宜几乎可以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正随着掌事和尚一步步靠近的步伐跳动着。阴影之下,她似乎看见身前的男人攥紧了手,而他腾出的另一只手里,正握着一把晶亮的长剑!

        陈相宜立时瞪大眼睛看向他,张了张嘴,意图向他求救。

        方才时间紧急,陈相宜又被人攥住了命脉,她根本来不及思考,脑袋几乎一片空白。直到她现在打量起这男人来,才发现他是个年岁不大的青年人,昏暗的月光下,男人消瘦的侧脸显得异常脆弱,脸颊几乎呈病态的苍白凹陷下去,破坏了那一分坚毅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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