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暮天寒,冰封雪盖,连续下了几日的雪终是停了。

        通往京城的林间小道上传来一阵马蹄踏过的嘶鸣声,大雪将沿路的山林覆盖,马匹惊慌得躁动起来,险些将马车里的人掀翻。

        车夫拉紧缰绳,“吁”得一声停下马车,紧接着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

        “遭天杀的,差点摔死老婆子我了,这死马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会子又不知抽了什么疯,早该丢出去喂野狼,也省得我来办这么个糟心的差事。”

        语气骂骂咧咧的,叫人听得也不舒服,一时并未有人应声。

        马车里拢共就坐了三个人,除了骂人的婆子,另外两个都是年少的姑娘家,哪听过这般粗俗的言语。

        巧蕊看了看旁边一身素衣,包裹严实的姑娘,脸色难看地嘟囔:“雪下这么大,也没人要你们来接,指桑骂槐的说谁呢。”

        婆子揉着摔疼的老腰,爬起身来质问道:“你跟谁说话呢,没大没小,二姑娘就是这么教养自己丫鬟的吗?”

        马车两侧紫红的流苏被风吹起,轻轻摇晃着,若是个精通官场规矩的人瞧见,便一眼就能认得那是陈国公府的马车,而里面说话的正是陈国公继室夫人,吴娘子身边最得力的刘妈妈。

        仗着有吴娘子撑腰,刘妈妈颐指气使,一脸不屑的瞥了眼两人,气得巧蕊小脸通红:“刘妈妈,你说我就说我,干嘛还要带上我家姑娘。也不知是谁,非要把我家姑娘接回去,也不知安得什么心。”

        刘妈妈也不依不饶:“我可告诉你,接回二小姐那是我们家夫人的意思。夫人仁善,惦念着二小姐在老家住了那么久,也吃了不少苦,实在不忍心,这才求了老爷,要把你们接回国公府。不然你们以为这大雪天的,老婆子我何至于巴巴跑这一趟,怕是回去后免不了一阵体虚头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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