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不比地面那般炎热干燥。地牢明显比地面要闷得多,一旦有什么气味,那整个空间都将弥漫开来。

        白景不是什么仁义之士,或者说他的仁义不会留给他认为的愚昧之人。

        牢里一股腥味,不可名状之腥味,光这股味道就已经让周涟几乎失去所有审讯的兴趣。

        两个所谓饮茶作诗之文人,被这样拷打还是守口如瓶,这行径连周涟也不免有些佩服。

        “姜主簿,崇旭二年任职……那您也做了快十年的主簿先生了。”

        姜主簿歪歪斜斜地坐在审讯椅上,上气不接下气,也就勉强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至于昏倒在这冰冷的牢里。

        “……我没什么可说的。”

        “陈爱才死了,姜主簿。吊在你们县衙偏堂里,看着很惨。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自缢,但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无声无息地死了,周某只感到惋惜。”

        听到这里,金水镇的主簿明显有些动摇,但他本就浑身是伤,动作也不算明显。

        “杀人,可以封口,永远地封口。杀人,也可以抹除人证,抹得干干净净。所以姜大人,在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陈大人有贪腐的情况下,他怎么会去自缢?他为什么要去自缢?或者说,姜大人,您知道他为什么会自缢吗?”

        这下这主簿大人的反应愈加明显,他本来只是有些气喘,此刻开始战栗,“我,我我……我不知道……”

        周涟本是想诈他,看看能不能诈出些线索,没想到这人不禁诈,一下就暴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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