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荣之所以让步,不是顾念亲情,而是周元青手上捏着他的把柄,所以不管做什么,都要不留痕迹。

        酒里的东西只是能放大欲望、放大情绪,再添上Omega暧昧多情的引诱来助力,要是周元青没守好门关,和舟溪混在一起,事后去查也查不出什么,最多是酒后乱性,怪他自己。

        事情未成也没关系,既然答应了要给自己办事,那就多的是碰面的机会,不怕周元青不上钩。

        还是太年轻。

        车速很快,终于从不详的家族阴影中逃脱,青蓝色景物蜿蜒袭来,周元青却无暇他顾,因为头晕得越来越厉害,快要控制不住地沉湎于阴郁幻想,最后只能仰脸闭目倒在座椅上,用指甲掐掌心,掐出清醒。

        他的胸口偷藏着一枝乱中抢来的鲜花献礼,裤脚衣袖虽沾了泥土,仍不狼狈。就这样醉醺醺地享受醉意,俊秀侧脸在车顶灯的照耀下带着骄傲的抒情之美。

        舟溪恋慕地看着周元青,扭扭捏捏想碰触,最后却又卑怯地收回手,只慢慢挪过去,一点点地、悄无声息地越靠越近。

        怕对方生气。

        在这人面前,他总是无限地卑小下去,看到好脸色会心满意足,被嫌弃了会难过,再贪心再贪心,也顶多希望这静谧的温柔能再持续一刻。

        “连腺体都换了,这次若还是不成,我也没办法了。”

        出发前周新荣看似有情却无情的话鞭子一样抽在身上,催促他行动,但舟溪咬着嘴唇,硬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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