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梁枫都住在常谦家,跟个观察员似的,每天在他们和方远的小群里汇报常谦的行踪,然后方远还会给批复,搞得常谦哭笑不得。

        要说他没有触动那肯定是假的,楼惜海的失踪——昨天传来的消息是已经确认他失踪了——对他来讲是有挺大冲击性的,可他想了想,自己除了能为他祈祷,盼望他能回来之外,也确实没有什么能做的了。退一万步讲,就算楼惜海真的是为帝国捐躯了,常谦也不可能驾驶着战斗机去为他报仇——他当然希望最好不是这种情况,但他也不是那种日日以泪洗面的人,他不可能为了失踪的楼惜海再把自己搭进去。

        说他冷漠也好,说他自私也好,这些都影响不到他,他很清楚他还有自己的生活要继续。

        梁枫对他的表现似乎有些不满,大概是认为他冷静过头了吧,但是常谦没有闲心去跟他假设如果梁徽失踪了他要怎么办,他最近很忙,他决定开春要去皇家美院入学了,最近跟着柳畔推荐给他的老师在外边写生,他还有瑜伽课要去上,还有两只猫要操心。

        梁枫跟着他们出去了两回就不肯了,见他约莫是不会做傻事了,也就搬回家去了。

        方远还跟常谦开玩笑说指不定梁枫是在生他的气。

        常谦当时在做速写练习,他一边唰唰地记录行人的样貌和姿态,一边歪头夹着通讯器跟方远叹气:“他理解不了也挺正常,他跟梁先生都多少年感情了,我跟楼惜海满打满算也就认识了三年半,非要说,我对楼惜海的厌恶之情可能还多一点……那我当然不可能跟梁枫想象中一样,天天哭到昏厥吧。”

        方远愣了几秒才回他:“嗯……那倒是……不过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跟他……来了!还是跟他聊聊吧,你也不能指望他那个猪脑子能自己想通不是……哎哟我知道了!别催了!我吃饭去了,你记得跟他聊聊啊!”

        本来常谦就在猜测方远是不是梁枫搬来的救兵,结果那头方远以为他挂了,咚一下把通讯器扔了,然后快被震聋了的他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陛下的声音:“吃什么饭,谁催你了,在那装。”

        然后方远哼唧:“还不是梁枫,蠢死了,自己闹脾气,还要我帮他牵线……”

        好,这下常谦百分百确定方远是梁枫搬来的救兵了。

        其实他完全没有生气,他跟方远说的都是真的。

        方远十一岁起就被陛下接到身边,梁枫十七岁就认识了梁先生,他们之间的感情基础可比自己跟楼惜海牢固多了,再说他跟楼惜海结婚三年,可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他现在都怀疑,在知道白炼就是楼惜海之前,他对楼惜海的那些所谓的怀念,到底是对楼惜海本人的,还是对他心目中那个名为楼惜海的形象的。

        所以梁枫理解不了他的冷静,他也想象不出梁枫炽烈的感情。

        但是人就是这样的,就算再要好,也不能完全共通,他这几天晾着梁枫,就是想让他想明白这个理。今天他叫方远来迂回作战,也不知道他是想通了,还是受不住了。

        常谦取下夹在脖子和肩膀中间的通讯器,挂断了电话,叹了口气。

        他又开始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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