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初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被当做瓷娃娃照顾的感觉了,这次醒过来就看到娇钺半蹲在床前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一个恍神差点以为自己回了云谷,他又变回了那个失了五感只能躺在床上的半废之人。

        娇钺见他醒来从旁边拿过一杯温水过来小心翼翼的递到守初唇边,守初伸手想接都被娇钺躲了开来。只能借着这个姿势喝完了杯中水,滋润了有些干裂的唇瓣,色泽浅淡的薄唇染上了一层水色煞是漂亮。

        单手撑在后面要坐起身来,娇钺放下水杯连忙伸手将人搀起来,顺手就在后面塞了个靠枕,动作无比熟练。守初都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脉象,娇钺的举止给了他一种命不久矣的错觉。

        想下床就又被娇钺制止了,娇钺动作强硬的将人按在床上,细细叮嘱一番之后才下楼打算去厨房里端一直加钱让店小二热着的饭菜,看都没有看桌子上那满满当当的小半桌。

        守初待她走后下了床步伐有些不稳,但三两步之后就稳定下来了,一身白色中衣披在身上,本就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更加弱不禁风了。身侧一阵波动,旁边的木框上钉了一个飞镖扎着一团纸,手上用力将入木三分的飞镖拔了开来,打开那团皱巴巴的纸团,上面几个大字墨迹分明,写字的人用的力大了些,墨迹洇湿了纸张。

        “离她远点。”

        从那几个字就看出了字主人当时情绪有多么的控制不住,守初想笑,却因为太久没有过表情以至于勾起的嘴角无比僵硬,不像开心倒像是嘲讽更多些。

        脚步声越来越近,守初看着手中的纸团打开了窗户扔了出去,销声匿迹。却忽略了秋末气温的威力,窗户一推开一阵冷风顺势进来,守初那脆弱的身体直面寒风,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嗽是最压不住的,一开始低低的后来越发克制不住,像是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听到声音,娇钺就差脚下装两个轮子了,手里的东西随便放下了,端了一杯温水一手轻轻的拍着守初的背脊,手下的皮肉薄薄的一层,一节节的脊骨都有些咯人。

        好不容易平复些,娇钺掐着腰都打算训人了,就见守初抬头看她,因为剧烈的咳嗽整张脸都多了抹红,眼尾的颜色更是浓艳,双眼雾蒙蒙的,娇钺翻了个白眼,就是再多的话语见了这么一张脸也说不出来了。转过身去,灰溜溜的把窗户关上了。

        “还站着干嘛,过来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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