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素很快睡着了。他抱着裹着姚涵的棉被,睡得人事不省。而姚涵就这么被他抱着,在没有光的长夜里凝望他,一夜未能合眼。

        第二日,天光破晓。熬了一夜的姚涵轻手轻脚脱出身来,将何素抱去了主卧。累透了的何素乖乖任他摆弄,全然没有要醒的意思,惟独是在怀里被子被扯时,不满地挣扎了一下,大约是以为姚涵还在被子里,因而连人带被都不愿放开。姚涵一时啼笑皆非,只觉口中发涩。望何素良久,一手覆上去,揉了揉他手背,才叫这人不情不愿松了手。

        等安顿好了何素,他便提了水回到客房,将自己从头到脚冲洗干净。

        体外的粘液与血迹洗起来容易,沾水一搓便化下来,只是身体里那些不能见人的痕迹,处理起来要麻烦些,须得冲刷数遍。他来不及烧水,凉水灌进去,刺痛冰凉,刺激得肠道一阵收缩,带来强烈的不适感,好在他身体皮实,很快便适应过来,忍着腹部被凉水撑满的异样感,灌肠三四次后,流出的便是清水了。

        洗完澡,他换了身衣裳,将床单被褥也浆洗了,将何素与他留下的痕迹通通洗去。他捧着干干净净的被褥看了一阵,无言回到房中,对镜结好发髻,然后仔细瞧了瞧镜中的自己——

        发髻端正,面容颇有倦色。锁骨下有淤青吻痕。

        他微微蹙眉,无可奈何地一笑,将领子拉上几分,小心掩好。事关何素名誉,万不可叫人瞧出端倪。

        然后他回到主卧门口,轻轻将门推开一线,看了一眼熟睡中的何素——小将军身上披着自己为他盖上的外袍,正紧紧搂着那床被子,睡得颇为斩钉截铁,一副怀中被子神圣不可侵犯模样。

        姚涵本就柔和的目光不觉更软了几分,良久,轻声道:“……做个好梦。”

        而后他掩上门扉,转身离宅。

        白金色的晨光从遥远的天际倾泻下来,一点一点浸进青石板街的缝隙里。市集方向传来稀稀落落的人声,顺着晨风送来些活泼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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