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指令,陆宸几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一般来说,能进入这个环节后续就会简单许多:只要谭总还愿意上他,这一晚漫长的拷问都可以被算作床头的情趣,那些没有被拎到明面的诘问也可以继续被掩埋。

        没有犹豫地,他很快掀起毛衣下摆三下五除二地将它脱掉,袒露出赤裸的上半身——他说自己又练了肌肉不是在胡乱吹牛,衣物之下的腰线比先前更紧实精悍,腹肌的形状愈发清晰,胸肌的轮廓也更加饱胀。

        谭麒鸣大概听说过他新片的角色有一段裸上身受拷打的戏,这种情节设计势必要在视觉上呈现肉体之美,媚俗点说就是演员得卖肉,看得出陆宸为能卖得好看下了不少功夫;他一言不发地看着陆宸褪下长裤,进一步卖弄漂亮诱人的身材,一点点压抑下方才几近失控的怒火。

        他很清楚陆宸根本不赌——这种爱好会留下太多蛛丝马迹,苏繁不可能查不出;他也不是没注意到陆宸在听到赌博二字时本能流露的反感。

        其实只要否认就好。但他宁愿激怒自己,也要用该死的沉默表明他拒绝被刺探。

        面热心冷是这个意思吗?他早该发现陆宸的驯顺中有太多表演成分:可以被灌酒,被换着花样睡,可以被做很多过分的事,但是真心话并不在他所提供的服务内。

        他很知道自己的失态其实挺可笑,那源自于一种在看到对方竖起的闲人免入屏障时恼羞成怒的陌生情绪:他怎么会试图叩问婊子的真心,怎么会毫无根据地以为在陆宸心里自己和先前那些被他侍奉的主顾会有分别?

        算起来倒是他没有边界感了,对待玩物何需论心……如果对他们有所不满,不妨用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施以惩戒。

        他耐心地等陆宸除尽衣物,不着寸缕地站在自己面前。客厅里灯光大亮,和暖的光线均匀地涂抹上这具身体,像放在展架上的物品一样上上下下每一处细节都被人尽收眼底,醺醉和羞耻让浅麦色的皮肤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谭麒鸣的视线毫不避讳地落在陆宸腿间——即便是没有勃起的状态依旧很够看的一根,形状和颜色非但谈不上丑陋,不如说和这个英俊的青年十分相称。

        也许是对和同性上床这件事多少仍感觉有些别扭,之前做的时候他并不常对它施以太多关照,陆宸自己也很少碰,通常都是将它晾在那,任它欲求不满却无计可施地硬挺着,只有做到尾声时才会随便搓弄两下帮它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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