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强文

        高启强是偏爱甜酸辣味、无肉不欢的。

        可他无声无息地擓了一勺的鹰嘴豆泥,隔着手工串的玻璃珠帘子狡黠的反光,逆着晨光打量阿文的背。

        刀子一样的目光顺着老头衫的弧线顺下去,探进宽松的短裤腰里,会勾起昨夜他们发疯一般的情爱的余韵,在脑髓和尾椎之间反复震荡,酥酥麻麻,回味绵长。

        高启强咂摸了一口鹰嘴豆泥,里面的碎碎的夹着点玫瑰盐,越吃越有滋味。

        阿文这几个月就真的把自己饿瘦了,这背薄了一圈儿,但曲线还是润的。高启强想着他昨天把阿文按在地毯上操,那两瓣儿肉屁股,夹着几把,推着他一对蛋,那叫一个得劲儿。这小年轻都叫他爷爷的糟老头子怎么屁股能骚成那样,自顾自地流汤滴水,一层层软肉拉着扯着吞着肉棒,让人恨不得把蛋都塞进去。

        就这样这骚蹄子还呻唤呢,捂着脸咿咿呀呀地求饶,粤语的脏话听着听着就软了碎了,可高启强是听不懂的。他活在架空的京海里,那里的人只说标准普通话,偶有的几句粤语,都是阿文送给他的。

        后来高启强对身下的男人生了半分怜悯之心,把他搂到了沙发上。他们淋着高洁的月光,交缠着俗人的肉身,高启强贴着他柔软的面颊面颊,就能舔到他的眼泪,他也不知道这家伙在哭什么,低垂的眉眼像是藏着星星,眨一眨眼,就漾满了明晃晃的风流。

        高启强想,这就是值得被所有人喜欢的样子吧。

        甚至他自己,这个拖他后腿的影子,也非常非常喜欢他。

        阿文纠结了一阵还是给高启强卧了两个醪糟蛋。他昨天本来准备好了吃鹰嘴豆泥和酸奶,根本也没必要开火。但是他知道高启强的口味,心一软就还是在灶前忙活起来。

        早上他在高启强熊一样死死搂着的怀里醒来,他一翻身,不得已把这阎王给吵醒了。高启强也裸着身子,脖子和腰上斑驳的血迹更显眼,就像是白的雪上开着红到发黑的宝珠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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