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井真正的性启蒙是在十四岁。他在孤儿院长大,一群半大小子整天打打闹闹,互相分享几本色情杂志和AV影碟。方井也参与过这种“打枪大会”,却从来没什么感觉。

        某一天,院里十六岁的老大哥牵头,搞来一张GV影碟,说要大家“看个新鲜”,把所有十几岁的男孩都叫过来,说好谁都不许中途逃跑。

        视频里的背景布置成教室办公室,一个看着不满十岁的小男孩穿着校服,紧张地坐在椅子上。而后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来,对小男孩进行了侵犯。

        那一次,看碟的少年们一多半都吐了,义愤填膺地怒骂这些拍片的人渣。唯独方井,看着屏幕里孩童秀气的身体,体验到了人生中第一次极致的性快感,没碰一下就射了一裤裆。他浑浑噩噩跟着骂,装作恶心的样子。回到自己房间,他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活该。打死你个变态。

        自那以后,他每晚都会做梦,看见孤儿院里年幼的弟弟们玩耍,也会当场支起帐篷。上了大学后,更是发了病一样,不论什么时候,不论他在干什么,下半身随时会硬起来,小穴跟着流水,浑身发热,迫切地想来一场性爱。

        他绝望过,也试过各种药方,淫欲的病毒却始终纠缠着他。到最后,方井已经彻底放弃了恋爱结婚的念头。性瘾和恋童的嗜好仿佛要伴随他一辈子。

        其实刚把苏槐领回家时,他的病症似乎得到过缓解:这个漂亮的孩子眼中带着一股死气,是那种将死的老人,面对命运的终结时看开一切的眼神。什么也不在乎,对他做什么都无所谓。

        方井一看到他的神情,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忧伤和惋惜。长得漂亮,成绩顶尖,人缘不错,还有着健康的身体。如果没有那对变态的父母影响,他该是多幸福的孩子啊。

        就像是理想中的自己——并且,触手可及。

        我能影响,甚至改写他的命运。把他从畸形的家庭中拯救出来,给他一点长辈应有的关怀,是不是就能塑造出一个完美的孩子?

        方井是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所以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他将苏槐当成自己的晚辈、孩子,某种神圣的使命感一部分地压下了无时无刻的性欲。

        可惜,他到底不是真正的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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