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半天,雷兰亭仍然晕晕乎乎的,但比刚才酒醒了一些。见董锵锵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费力地想捡个石子或树枝丢过去,但目之所及,地上什么垃圾都没有,他只能喊了一嗓子:“诶!”

        但董锵锵还是不动。

        “你再不言声我拿痰吐你了哈。”雷兰亭假装吓唬道,“你小子现在还挺会演的,都会假摔了,跟野猪学的么?”

        “嘿嘿……”见被雷兰亭识破,董锵锵大笑着翻了个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可还是没瞒过你。”

        “那是。”雷兰亭打了个酒嗝,“我要让你骗了就白活了。”

        董锵锵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掸掸衣服上的浮土,走到雷兰亭的面前,主动伸出手:“你赢了,现在能跟我去医院了吗?”

        雷兰亭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胜利者的喜悦,他望了眼铁塔一样的董锵锵,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右侧的地面,示意董锵锵坐下来。

        董锵锵虽然不明所以,但最终还是坐到了他旁边。

        雷兰亭顺手递给他一支烟,董锵锵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把烟接了过来。

        “其实我一开始还挺欣赏你的,”雷兰亭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儿,烟圈儿渐渐扩散,然后逐渐消失,“可后来突然就很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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