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放心大胆的走了出来,颇为感慨的多看了几眼方才掉书之处,那时候要不是自己熟悉这的环境,及时脱身遁入后院,只怕是要与那人碰个正着了。

        那个人是相州总管的得意嫡长孙独孤信,而那个一直跟随在他左右的,容貌个子都显得粗犷魁梧的男子,便是司马炯,他们都是州镇太保,出生行武,喜欢以义气结交一些江湖好汉,大有拉帮结派之势。

        州镇总管拥兵自重,早已成了一定的气候。而各州镇的总管虽不服朝着文官对他们耳提面命、颐指气使,可也不敢明目张胆违抗朝廷。

        虚与委蛇之间,都在暗自培养自己的势力,每年向朝廷上报的兵员人数,只怕也有贿赂上官,虚报人数的。而朝廷每年都要出国库半数以上的银钱供养这群州镇兵士,有些州镇明明没打过几场战役,却以剿灭匪寇为由,让朝廷出钱出粮,按人头数加以奖赏。

        可这所谓的人头数,又不知是让哪些穷苦之民,疑惑牢狱犯人来作抵数的?

        这样的州镇总兵,早已引起了朝廷的不满,只是要削弱他们,就得先将他们手中的兵权收回。要收回他们手中的兵权谈何容易,稍有不慎,便会引起军队哗变,届时攻入京师,祸起萧墙,那时候便是悔之晚矣。

        故而朝廷对待州镇总兵,都是在一奖一罚,一张一弛之间,不过希望暂时缓和彼此之间的矛盾罢了。只是这并非长远之计,猛虎要真是饿了,是会吃人的啊!

        我如此躲避那独孤信,倒也并不是因为我惧他如虎,而是如今确实不是与他见面的最好时机,我与他此生注定是做不了朋友的了,成为彼此的敌人就是我们两人注定的宿命。

        既生瑜,何生亮?

        这句话穿过时间的迷雾,仿佛从很远之处传来,又如同近在眼前,那日的景象有时候还会时不时在我脑海里穿梭着,想要忘记,却总会记起。

        那日陡然之间的磅礴大雨,将校场之上的那场生死对决衬得是如此悲壮朦胧,可遗留给我的记忆,却只有那场磅礴大雨,一地的鲜血淋漓,还有意识模糊之间,那个人死死的盯住我的眼,以及那不甘而又愤怒的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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