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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郡之内,消息传得极快,白葫门门主摆擂过后,单人单剑,便使得由打马帮而来的那些位宗师,尽尝败果,多年来马帮一家独大的势态,隐隐间略微有变。且不知从何传来出消息,许久不曾露面的马帮帮主贺兆陵,亦前去天台山赴约,只是不曾过招,同远在山巅的叶翟对视良久,一言不发自行退去。

        相比于第一则消息,贺兆陵的名头更是奇响亮,郡中不少江湖人,皆尽惊愕,毕竟这位白葫门门主,平日实在过于不显山水,此前知晓叶翟名讳的,更是算不得多。谁也不曾想到,这些年来威势最盛的马帮,竟是于白葫门手底下吃过如此大亏,统共数位宗师,险些身死,一时间凤游郡中武人,茶余饭后,撂下刀枪,闲谈时节尽是白葫门如何,刹那之间,声名鹊起。

        对于这般景象,白葫门中有人眉飞色舞,乐得如此,更是有人深蹙眉头,颇为心焦。毕竟这信传得实在过于快了些,更是添油加醋,说是叶翟一招未出,便惊退成名已久难逢敌手的贺兆陵,后者落荒而逃,多半非是叶翟一合之敌,更有甚者,言说马帮势已见颓,恐怕不出几载,便要将凤游郡江湖帮派之首的交椅,拱手让与白葫门。

        风潮难歇,必有祸乱相随。

        却不晓得究竟是捧杀白葫门,还是借此事打压马帮。

        “门主,胜擂一事近来传得沸沸扬扬,我白葫门倘若再不出面说上几句,恐怕便真要与马帮撕破面皮,虽不惧惮,可总不能为有心之人所用,挑起纷争,于我等不利。”身负两剑的弟子皱眉开口,目有忧色。

        而那面若搽墨的汉子却是撇撇嘴,颇不以为然,“大师兄这话便有些错处,咱师父凭自个儿能耐胜之,为何要出面谦言,那马帮宗师身手不如人,自讨没趣,还要我等拱手送与他面子不成?”

        叶翟抬手止住两人言语,温和一笑,却是无端问起,“这阵子可否听闻着那位云少侠去向?打那日下山之后,才发觉有些失算,倒是相当忧心那两位少侠吃着马帮暗算,如今迟迟未归,恐怕当真应验心头忌惮。”

        在场中人,皆不晓得云仲来历,更不知为何自家师父对那少年如此上心,也唯有叶翟与老仆知晓内情,故而面面相觑,都是揣测不出自家师父心思。

        “出言一事免去便是,落下如此把柄,本来就是刻意为之,省得令那位再过多费心,我便将这处隐患留住,也恰好适宜。”叶翟起身,瞧瞧山外秋色。

        只有隆冬大雪,天下皆白的时辰,这座白毫山才显得与周遭景致相衬,未曾有平日那般格格不入之感。而今年秋日便已显寒,隆冬时节大多也是严寒刺骨,倒是难免令人惦念碳火飞雪,静卧小庐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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