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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

        折扇公子不喜欢这个称谓,晓得自己话找得不好,却勉强还能将氛围带回最愉快的那次见面:“好吧……那天听别的女子说,花魁砍过人,我还觉得不可思议,直到亲眼看你提剑来,才相信确有其事——不过那个读书人,好像是叫陆子青的?也确实太无男儿气概了。”

        “我还要多谢凌公子,陪我审了他一场。”沈渊不想多谈,事过境迁,她也念起了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那陆家哥儿也可怜,好容易熬出头,却转眼成一场空,没有癫狂痴傻,想来已经很难得了。”

        “听姑娘的意思,不再觉得他闹事荒唐,反而开始可怜他了?我本以为你会厌恶极了他。”折扇公子意外之余,更加重了一层不自在。

        沈渊偏偏不理他,好像还丢过来半个白眼,同样是一身红衣裳,比起几个月前激昂愤慨的样子,却是大相径庭了。

        星辰从栖凤归来,带回不少坊间评议,大多说墨觞家的晏姐儿虽非亲生,却是个顶孝顺的孩子,兼之知书达理,又生得好模样,家中长辈都喜欢得紧,听说因为身体单薄,平日不爱出门,可是在邻里间风评很好——总而言之,绝不是如今陌京城里难以相处的冷淡脾气。

        西北无人可用,更加久远的事儿他也查不到,不过沈老将军人品贵重,帐下军规甚严,燕氏夫人又是皇亲,教养子女必然不会差了去,沈渊幼年时应当也是乖巧的,看起来问题之所在,只能是那段无从调查的空白。

        他知道,自己已经很久不来冷香,可单独与这个女子见面,也就是不久前的事儿,如何至于她性格大变,自己却不知道的?或者说,这西北的女儿本来就是阴晴善变的,只好笑自己以为手握幕后,却没能察觉细枝末节。

        冷酒入喉夏日相宜,到了寒冬却不太合适,桂花酿再香醇,花魁不过抿了一口便放下,正好叫折扇公子重新打开话题:“姑娘的丫鬟似乎不太懂事?冬日送一壶冷酒过来,叫人如何下口。”

        沈渊不以为意:“我自己都说了,她就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只不过从小跟在身边,情分总是不同。何况么,近身服侍的人,不求多能干,忠心才是最要紧的,公子以为如何?”

        “此言不假,可姑娘以为,忠与不忠该如何论断?”折扇公子颔首,心中暗喜,沈渊的话正中下怀,省去了他不少口舌。此一行自个儿的人胜算虽大,也冒着不少风险,不正是因为冷香阁中出了个忠心耿耿的奴才,只不过没用在墨觞身上,而是冲着他那位好大哥的吗?

        “公子这话就难为了,晏儿听得懂,可是答不上。”冷香花魁面上像是挂不住,不尴不尬地又去捉酒盅。小瓷盅精巧玲珑,比她的手指还要凉,她越来越不想在这儿停留下去,巴不得快点戳着折扇公子的痛处,好让他赶紧心生厌恶,拂袖去了。

        折扇公子毫无异样:“随口一问罢了。楼中人来人往,免不了手多眼杂,在下担心姑娘识人不清,会吃了亏。”说着还有闲心瞥一眼那青莲酒盅,好整以暇讲着关心的话:“别吃那冷酒了,还是养病要紧,叫你的丫鬟进来,拿去烫热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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