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常新自己也还是个学生,他只身一人来到南和市上大学,除了学校没有别的去处。他害怕陆致森把我抓回去,只能暂时让我躲在酒店里,走一步看一步。

        情绪冷静下来以后,我才发现,我暂时还不具备从陆致森身旁逃走的条件。

        得知真相的那天我跑得太急,书包里只有一部电量只剩一半的手机,我害怕陆致森找到我,也不敢用手机,除此以外,我还有一个塞着几百元钞票的钱包,然后就是几本不值钱的课本和作业,在医院开的人流手术单,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重要的证件都还在陆致森书房的cH0U屉里,哪儿也去不了。不要提出国了,我连高铁都不能坐。

        除了躲在常新的身后,我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这样做很无耻,常新是有nV朋友的,我本不应该找他,之前我在刘飞扬家看见的一幕幕都还清晰地印刻在脑海里,我没忘呢,我记得温婉漂亮的温紫然是怎样亲昵地依偎着他,向我宣誓主权。

        可我走投无路,不知道还能再找谁,我在这座城市里无依无靠,一想到要回到那个疯子的身边,我就感到无尽的绝望,或许我还没有等到最坏的时候,陆致森当年选择qIaNbAo我,说不定还只是开胃前菜,他不知道后面还准备了怎样难以想象的手段来报复我,我不敢回去。

        常新把我带回酒店的那个晚上,我们前后折腾到凌晨三点才入睡。常新跑去外头给我买睡衣牙刷牙膏,等我情绪平复以后,他又去给我买晚饭,我们在半夜十二点才吃上晚饭,因为哭得太厉害,喝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塑料小勺在手里晃晃悠悠,我就是放不进嘴里,常新看不过眼,g脆一口一口喂我吃掉。

        我跟他分手到底有几年了?反正已经很久了,好多年都没见过面,可我发现自己还是很无耻,安然接受了他对我的一切照顾,没有一丝推据,也一点都不觉得不习惯,常新照顾起人来还是和高中的时候一样,细心而专注,我在心里不知道对温紫然说了多少个对不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等我能够远走高飞的时候,我就不会再见常新了。

        他对我怀孕的这件事情闭口不提,仿佛不存在,只是盯着我吃掉饭,然后催我去洗脸刷牙洗澡,他看着我躺进了被窝里,才转身进浴室。

        我也对温紫然闭口不提,我们两个都把彼此的雷区推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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