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前脚皇宫里闹得沸沸扬扬,若安好不容易帮着晴儿表明了清白,后脚一回家就有暗卫禀报说江南的白莲教又出幺蛾子了。看着四爷阴沉沉的脸色,若安识趣地没有多说宫里的糟心事。

        虽然四爷后来也会知道,可是四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

        “我打算下江南看看。”四爷沉默许久,慢慢吐出这样一句话。

        “珐玛!”若安眼圈儿红了。

        若安前世就崇拜四爷,视四爷为偶像,今生又得以与四爷亲近,有了祖孙亲情,更有师徒之实。奈何四爷毕竟年纪渐大,精力不比从前。若安原本就有四爷哪天撒手人寰的隐约恐慌,生怕四爷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如今江南局势不稳,又要四爷车旅劳顿地亲临江南。可是,江南乃粮食的重要产区,经济文化的中心,大清泰半的税收要从这里征收,不可谓不重要。

        若安不是不知道这些,她只是担心四爷而已。

        “等江南事了,我就回来。”看着若安红了的眼睛,四爷终究是软了心,不忍让这个难得的孙女担心,和缓地安慰若安道。

        “珐玛可要注意身子。”若安也不说什么不要去的傻话,她知道这事是非四爷不能摆平的。于是就叮嘱苏培盛:“苏谙达,您可要帮若安盯紧了珐玛,到了时辰就要睡,不要太劳心劳力,不要让珐玛出太多甜食,要让珐玛多吃菜,少吃肉,尤其是晚膳。您劝着珐玛烧操些心,反正有不少人可以使唤,有什么事叫他们干去,咱们可不养闲人。…………”若安知道这话要是跟四爷说,四爷肯定会嫌弃她啰嗦。不过她跟苏培盛说,苏培盛可不敢嫌弃她唠叨,也是忠心于四爷的,必然会劝着四爷。苏培盛在路上再劝四爷时,还可以把自己拎出来当挡箭牌,也是好的。

        “好了,苏培盛伺候了我一辈子,还用得着你一个小孩子来叮嘱?”四爷听着若安从作息时间到吃食偏好都说了个遍,心里暖暖的。他铁血了一辈子,对人冷淡了一辈子,也被人畏惧了一辈子。虽然他不悔自己的选择,可还是对亲情有所向往的。可惜他的女人们都是为了家族,真心待他好的,子嗣又稀薄,更何况他不只是一个阿玛,更是一个皇帝。掺杂了权力,父子亲情也就不纯粹了。如今又这样一个单纯亲近他的孙女,他也是很珍惜的。不过,当他听着若安竟然叮嘱苏培盛不许他偷吃糖葫芦时,脸终于黑了:“若安,苏培盛事情多着呢,你留别缠着他了。我有分寸的。”

        若安被四爷难得的窘相逗乐了,也不那么难受了,她似笑非笑得看了四爷一眼,不等四爷恼羞成怒,就假装乖巧地行礼退下了:“若安去看看珐玛要带些什么下江南。”然后迅速溜走。

        “这个孩子……”四爷也是很无奈的,他不就是悄悄吃了一根她买给永瑍的糖葫芦吗,至于嘲笑自己这么久吗。

        说来也是好笑,以铁血冷面而著称的堂堂雍正爷,最喜欢吃的不是什么珍贵的吃食,而是京城里两文钱一串的糖葫芦。若安刚知道的时候感觉好错乱。不过,若安心里窃笑,自己可不是抓到四爷偷吃了永瑍的糖葫芦才知道的,而是有一次她在四爷的书房里练字的时候在桌子上发现了残留的糖葫芦的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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