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钊的案子在一个月后宣判了,七个月。算上之前在看守所羁留的时间,还有四个多月。这已经是多方运作后最好的结果。

        审判那天,闻青禾看到了罗钊。Alpha瘦了很多,在庭前给了众家属留下一个安静沉默的背影,很不像他。据律师说,罗钊近期拒绝了很多次见面申请,似乎只想一个人静静。

        罗子渊和厉家结下了梁子。要不是当初厉洋坚持报案,罗钊被也不会带走后直接走了公诉,让罗子渊耗了好大心神也没把儿子捞出来。他觉得自己老了,不再像四十多岁时意气风发,无所畏惧。当年在司法系统结识下的人脉纷纷落马或退休,新一茬的官员里,他能说话的空间有限。他觉得自己既保护不了小情人,也保护不了儿子,悲愤交加中,大病了一场。

        这一轮的媒体围攻中,闻青禾受到的影响比预想得小。虽然宣判那天,几个狗仔几乎把录音笔戳到他脸上,但第二天开始,这些在公寓门口和鉴定所门口围追堵截的人都消失了。他怀疑是楚啸南搞的鬼。

        自从那日在悬崖上把话说开后,那个特安局的Alpha遵守约定,没再出现在他面前,只是偶尔发发信息。

        大部分时间,Omega独自消磨。他有时会去市中心的河边转转,去年他和罗钊经常在这里散步。后来丈夫工作又忙起来,他便也不来了。

        春末夏初,空气熏然。水中落英缤纷,两岸泥巴地里,长着几簇绿油油的水草。

        闻青禾感到自己像那小小的水草,软软的,水往东便往东,水往西便往西。他依然挂怀着罗钊,但对楚啸南恨不彻底。他把罗钊在家的衣服和鞋都洗了一遍,按季节收好,就像楚啸南六年前离开时那样——也许他天生就是人们嘴里说的贱命、保姆命,对每个Alpha都尽心伺候。至于楚啸南,那日在悬崖上把话说开后,对方不再逼迫,他心里也轻松了许多。楚啸南委婉地约了几次见面,闻青禾没有回复。

        日子一天天过。周管家一周联系他一次,问闻青禾有什么需要。前几次里,闻青禾都说没什么需要。

        到了第四周,终于有了罗家能帮上忙的地方——闻青禾摔坏了腿。出事那天,他在鉴定所加了一会班,下班时想起通讯器落在了工位,于是急急忙忙从停车场回去取,一不小心摔在了大门口的台阶上,小腿严重挫伤。到了医院后,从骨膜开始缝了三层,万幸没有伤到骨头。

        他拄了两天拐后,收到了楚啸南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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